第3章 冻土之下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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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石头,放在碗里,待表面结了一层透明的冰壳,用手轻轻一捏,吮吸里面冰凉、清甜、略带酒香的梨汁,是只有在北方寒冬才能体会到的独特美味。

     “怎么样?这趟漠河,没白来吧?”老张在他对面坐下,拿出烟袋锅,慢悠悠地塞着烟丝。

     楚凡吮吸着冻梨的汁水,那冰凉的甘甜仿佛顺着喉咙流遍了全身。

    他点了点头,目光越过跳动的火焰,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没白来。

    ”他轻声说,“我看到了星空的壮阔,听到了江水下的故事,闻到了森林里的生机,也触摸到了土地上的伤疤。

    漠河……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深厚得多。

    ” 他回到房间,再次翻开笔记本。

    前面几页已经记录了星空、界江和守江人。

    现在,他在新的一页上画下了老张在林中跋涉的背影,画下了鄂伦春老人巴图那沉默的眼神,画下了纪念馆里那棵焦黑的树桩。

     他写道: “漠河的真貌,远非‘最北’二字可以概括。

     它在老张的套索里,藏着林子的脾气;在巴图的眼神里,延续着古老的传统;在冻梨的滋味里,凝结着冬天的智慧;在纪念馆的沉默里,铭记着涅盘的重生。

     这里的美,是带着棱角的,是混合着风霜、记忆与伤痛的。

    它不轻易示人,需要你用脚步去丈量,用耐心去倾听,用心灵去感受。

     明天即将离开,但我知道,漠河的冰与火,已在我体内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印记。

    这道北境之光,将照亮我南下的每一步路。

    ” 合上笔记本,屋外是零下四十度的极寒,屋内是火炕传递的温暖。

    楚凡躺在炕上,感觉自己像一颗被这片土地短暂孕育的种子,正在积蓄力量,准备破土,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他的旅程,因为漠河的深度浸润,真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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