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医道正名,银针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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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的李崇动了动,他是县里盐商,昨日被涪翁用针封了哑穴半日,此刻眼神阴鸷,对着赵元礼微微颔首。

     赵元礼立刻提高声音:“试诊?好!”他挥了挥手,两个家丁抬着张竹榻从侧门进来,榻上躺着个老仆,面色青灰如浸了水的旧纸,喉间只余游丝般的喘息,“这是我家老苍头,染了重症月余。

    李先生若能凭脉断生死,我便当众烧了《驳医道论》!” 程高的后颈瞬间绷紧。

     他上前两步,见老仆的指甲盖泛着青紫色,腕脉细若游丝——这分明是脉绝之象。

     他转头看向师父,却见涪翁垂着眼,三指轻轻搭在老仆腕上。

     江风掀起他的衣袖,露出腕间淡青的血管,像条静止的河。

     “肺脉如枯枝。

    ”涪翁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惊得台阶下的百姓齐齐屏息,“肾脉似断弦——可肝脉仍有微动。

    ”他抬眼时目光如刀,“赵先生可知,这老仆昨夜子时咳血三次?” 赵元礼的脸“唰”地白了。

     老苍头是他最信任的管家,昨夜咳血的事连他夫人都不知晓,眼前这人......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撞翻了案上的酒樽。

     “程高。

    ”涪翁伸手,程高立刻递上赤针。

     银针在晨光里泛着暗红,像滴凝固的血,“取关元、气海二穴。

    ”他手腕轻抖,两针依次刺入老仆腹部,动作快得众人只来得及看见残影。

     老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喷出,溅在青石板上。

     围观百姓“哄”地散开半丈,却见老仆的胸脯开始有规律地起伏——先前那游丝般的喘息,竟变成了清晰的呼吸声! “活了?”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周小满从人堆里钻出来,眼睛亮得像星子,“真的活了!和我昨日一样!” 吴县令的官帽差点掉下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伸手探了探老仆的鼻息,又摸了摸手腕,转身对着涪翁便是一揖到底:“李先生!吴某今日方知,医道不是旁门,是救命的大道!吴某这就修书州府,为医道请立学官!” 赵元礼的嘴唇哆嗦着,手指死死攥住儒服的下摆,指节发白。

     李崇在角落里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直勾勾盯着老仆逐渐泛红的脸。

     直到老仆挣扎着要起身,他才猛地后退,撞在身后的香案上,三牲祭器“哗啦啦”砸了满地。

     “赵先生不是说医道是奇技淫巧?”涪翁将赤针收入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