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典馆惊变,银针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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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医典藏馆的红灯笼在晨风中晃出金红的影子,鞭炮碎屑像落了层红霜,沾在青石板上。

     王二狗踮着脚把草茎编的针往小乞儿手里塞,忽听得人群外传来铜锣哐啷一声——李崇柱着鎏金拐杖挤进来,身后跟着青衫皱巴巴的赵元礼,两人腰间都挂着半旧的官府木牌。

     肃静!李崇扬了扬手里的黄绢,声音像刮过砂纸的竹片,奉州府令,前朝禁书《针经》事关国本,由我等代管!他拐杖尖戳在二字的灯笼上,红绸嗤啦裂开道缝,流落民间? 误人子弟罢了! 人群里抽泣声此起彼伏。

     张铁匠攥紧拳头要往前冲,被老妇人拽住袖子:他家连吴县令都能说动......王二狗急得耳朵通红,转身去拽涪翁的衣袖:师父,他们真要得逞了! 涪翁倚在廊柱上,拇指摩挲着腰间的鱼形玉佩——那是他当年在天禄阁当校书官时,用半块玉璧改的。

     晨光里他眼尾的皱纹像刀刻的,扫过李崇腰间的木牌时,喉结动了动:假的。

    声音轻得只有程高听见。

     程高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袖中布袋。

     他昨晚在涪翁的竹篓里见过这只老鼠——瘦得肋骨根根分明,眼神涣散,是涪翁用半粒腐米喂了三日的疫鼠。

     此刻他顺着廊柱阴影退入侧廊,布袋口刚松开条缝,那老鼠便箭一般窜了出去,直扑李崇脚边的孩童。

     娘亲! 它咬我!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捂着脚踝尖叫,白袜上洇出红点。

     人群霎时炸开,有人往后躲,有人伸脚去踩老鼠,那鼠却灵活地钻过裤脚,又在卖糖画的老汉手背上啃了口。

     发热了!卖糖葫芦的贩子突然踉跄,额头烫得能烙饼,我、我喉咙发紧...... 鼠疫!涪翁一步跨上台阶,玄色布衫带起风,震得梁上灰簌簌落,此鼠染的是肺鼠疫,三息传一人,三刻夺一命!他手指点向三个被咬的人:那小丫头、糖画老汉、糖葫芦贩子,你们三人跟我来! 赵元礼扯了扯李崇的衣袖,青衫下摆沾着鞭炮渣:李公,这怕、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