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野初见,关张生疑

关灯
新野城门低矮,土墙斑驳,几处裂痕如刀刻。

    我勒马停在城下,目光扫过城头巡卒——三人倚墙打盹,一人蹲着啃干饼,弓箭斜插在垛口,积了灰。

    这不像守城,倒像等死。

     刘备在我身侧轻咳一声:“此地虽小,却是安身之基。

    ” 我没应。

    袖中枪贴着小臂,金属的冷意渗进皮肤。

    不是紧张,是习惯。

    每入一地,先判敌情,再看人心。

    这里兵无战心,将无威严,若曹操派一偏师来攻,三日必破。

     城内设宴,就在军营正帐。

    案几摆开,酒肉未动,人已到齐。

    关羽坐左首,青巾束发,手按刀柄,眼神如钉子般钉在我脸上。

    张飞在右,虬髯怒张,酒碗捏在手里,指节泛白。

     刘备刚举杯,张飞便拍案而起:“主公请来高人,我等本该敬酒。

    可这位先生,穿一身青袍,腰挂短剑,连马都不骑战马,是来打仗,还是来写诗?” 帐中死寂。

     我缓缓抬眼,不动声色。

    这种场面见得太多——边境营地里,新指挥官上任,老兵总会试探底线。

    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用拳头,这里用嘴。

     关羽开口,声如沉铁:“军中不养闲人。

    先生若无长技,纵主公厚待,我等也难服膺。

    ” 我笑了下。

    不是冷笑,也不是怒笑,就是笑。

    特种兵不靠情绪打仗,靠节奏。

     我伸手入怀,取出M1911,轻轻放在案上。

     铜盆里的炭火噼啪一响,映得枪身泛青。

     满帐哗然。

    有人往后缩,有人瞪眼,张飞直接站了起来:“这是何物?铁疙瘩?” 我没答。

    三秒,拆解完毕——套筒、枪管、复进簧、击锤、弹匣,一一摊开,如解牛刀过骨。

    再三秒,重组完成,保险轻扣,收于袖中。

     全程无声,像呼吸一样自然。

     “它不靠力气,”我说,“靠精度。

    一枪,能打穿三百步外的铜钱眼。

    ” 张飞嗤笑:“吹牛!有这本事,怎不去射营外那旗杆?” “现在不行。

    ”我看着他,“弹药有限,不能浪费。

    ” “那你拿个铁块唬人?”他声音拔高。

     “不是唬人。

    ”我转向关羽,“你说我无所长,那我问你——若敌骑五千冲阵,你如何挡?” 他眉峰一动,未答。

     “你靠勇,”我继续,“一刀斩一人,十刀斩十人。

    可五千骑冲来,你杀一百,还有四千九百。

    等你力竭,阵已破。

    ” 帐内静得能听见炭火落灰。

     “但若有一器,百人持之,能在八百步外齐射,一轮扫过,敌骑未近阵前,已倒下大半——你还要靠刀吗?” 没人说话。

     关羽的手仍按在刀柄上,但指节松了半分。

     我起身,对刘备一礼:“明公欲成大事,需上下同心。

    我初来,无功无劳,诸将疑我,理所应当。

    ” 刘备张了张嘴,终未出声。

     我又转向关张:“二位将军随主公征战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