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霜刃初鸣,骨哨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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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啊。

    ”笑声牵动伤口,他皱了皱眉,却仍仰着脸,像冬阳里一株不肯低头的草。

     夜宿村外破庙时,月光被云遮得只剩一线。

     苏晚照正给沈砚包扎指尖的伤口,棉布擦过裂口,他轻轻抽了口气,掌心温度灼人。

     忽然听见瓦檐上有细碎响动,像是猫爪踩在枯叶上。

     抬头望去,阿箬正蹲在那儿,苍白的小脸贴着青瓦,寒气在她睫毛上凝成霜花,见她望来,立刻滑下来比划手势。

     柳婆子凑过去,眯眼辨认:“她说祭司要把她做成最后一支通灵哨,因为她能听见死人说话。

    ” 阿箬突然张开嘴。

     她的声带早被割断,发出的声音却像砂纸擦过石板,带着骨腔共振的嗡鸣:“山神……死了。

    二十年前,埋在哭井底下,头朝南,脚朝北。

    ” 破庙的烛火骤然摇晃,灯影在墙上扭曲成鬼爪。

     陶三爷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他拄着根带疤的木拐,怀里揣着半块青铜牌,牌上双蛇绕环的纹路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像活物在蠕动。

     “当年也有个穿黑袍的女人来查案,她说这是‘以亲骨为祭,骗神血降’的邪仪。

    村民不信,把她也做成了哨。

    ”他指向祠堂方向,声音低如耳语,“现在那阵子又来了——黑雨要落了,祭司疯了。

    ” 后半夜,苏晚照摸进祠堂。

     她解下腰间的青铜刀,刀尖抵着一支骨哨轻轻一挑。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识海:白发老母举着骨锯,眼里泛着疯癫的光,锯齿上挂着血丝;稚子哭着往父亲天灵钻洞,手中木槌沾满脑浆;最后一张脸,是个穿素衣的女子,额骨上刻着“苏六”二字——正是《代行者录》里提到的第六代。

     她的胃里翻涌着酸水,喉头泛起胆汁的苦涩。

     她强撑着取出沈砚做的气动止血锚,改装成共振探测器插入地面。

     地底下传来空洞的回响,像敲在朽木棺材上。

     哭井的泥水里,枯骨的额骨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触手冰凉如铁。

     苏晚照用刀背刮去泥污,“苏六”二字刺得她眼眶发热,指尖划过刻痕,仿佛能听见那一夜的哭声。

     她终于明白:所谓“唤醒山神”,不过是用骨哨共鸣激活地底封印——而封印之下,哪有什么神? 分明是能释放黑雨瘟疫的远古尸源体。

     她将所有骨哨收进布囊,在井口布下铜铃阵。

     铜铃是沈砚用废铜片打的,每只都刻着灵械纹路,边缘还留着锉刀打磨的细痕。

     系统在识海轻响:“检测到高频灵魂共振场,建议启动‘情绪止痛’反向压制。

    ” 她摸了摸怀里的《代行者录》,又看了眼破庙里沈砚沉睡的侧影。

     风掠过井口,铜铃发出清越的响,像谁在低语,又像谁在笑。

     明日祭典,该让那些疯了的人,听听真正的“神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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