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书与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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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带着警惕。

    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时,警惕变成了惊讶,随即是难以置信的激动。

     “振……振邦?是振邦吗?”老妇人的声音颤抖着,眼眶瞬间就红了。

     “妈……”李振邦喉咙发紧,这个称呼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一股源自这具身体本能的酸楚和孺慕之情涌上心头,冲淡了他大部分的紧张和疏离感。

    他看清了老妇人的脸,布满皱纹,但眉眼间能看出与原主相貌的几分相似,那是血缘的印记。

     “哎!哎!是我的振邦!老头子!快出来!振邦回来了!当公安的振邦回来了!”母亲猛地拉开门,一把抓住李振邦的胳膊,仿佛怕他消失似的,声音带着哭腔朝屋里喊。

     一个戴着老花镜、穿着灰色中山装、身形清瘦的老者,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急匆匆地从客堂间走出来。

    看到李振邦,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扶了扶眼镜,脸上露出如释重负而又难掩骄傲的复杂表情。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父亲的话语简洁,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李振邦被母亲几乎是拽着进了屋。

    这是个典型的石库门客堂间,面积不大,摆放着几件老式的红木家具,虽然旧,但擦拭得干干净净。

    墙上挂着中国地图和毛主席像,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是年轻的父母和少年时代的原主。

     “你这孩子!去了那么久,也不常捎个信回来!就上个月来封信说分去了派出所,这心就一直悬着!”母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忙着给李振邦倒水,又翻箱倒柜找出些花生、瓜子,“听说现在外面不太平,还有特务搞破坏,你当公安多危险啊!没伤着哪儿吧?” “妈,我没事,好着呢。

    所里领导和同志们都很好。

    ”李振邦接过水杯,感受着这久违的、属于家庭的琐碎关怀,心中五味杂陈。

    他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尽量少说话,多倾听,从父母你一言我一语的唠叨中,拼命汲取关于这个家庭和原主的信息。

     原来,原主的父亲李墨轩,旧社会时在一家中等书局做编辑,算是小知识分子,如今书局公私合营,他仍在里面做些编校工作。

    母亲沈静芝是典型的家庭妇女。

    原主是独子,读过几年中学,有点文化,思想进步,上海一解放就积极报名参加了公安培训班,之后被分配工作。

    因为刚入职,工作忙,加上距离远,确实回来得少。

     “上次来信说在虹桥那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