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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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波更凶猛风浪的前奏? 都察院的御史,清流言官,风闻奏事,权力不小。

    他们若秉公而行,自然是新政的助力;但若被人利用,或者本身就站在对立面,那便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看来,光是埋头做事,还不够。

    ”林砚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得让该听到声音的人,听到我们的声音。

    ” 接下来的几日,白驹场表面依旧平静,内部却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高效而精密地运转着。

     李振河带领账房吏员,日夜不休,将各项数据整理得滴水不漏。

    赵铁鹰撒出去的眼线,也陆续传回一些零碎的消息:淮安府城内,盐运使司衙门近日闭门议事的次数明显增多;与白驹场相邻的几处盐场,场大使近期都曾秘密前往府城;甚至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开始在白驹场周边的村镇出没,打听场署和新政的事情。

     这些消息,都印证了林砚的判断——风暴正在酝酿。

     这一日午后,林砚正在翻阅李振河初步整理好的条陈初稿,门外传来通报,说是有一老一少两个陌生人求见,自称是林砚的故人之后。

     林砚心中微动,吩咐请进来。

     来的是一位精神矍铄、身着洗得发白文士袍的老者,和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眼神灵动、带着几分机警之色的少年。

    那少年手里捧着一个用粗布包裹的方正物件。

     老者进门便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小老儿沈舟,携孙儿沈青,拜见林特使。

    ” 林砚目光扫过老者布满老茧的手指和那少年沉稳的姿态,心中已有几分猜测,面上却不露声色:“老人家不必多礼,请坐。

    不知二位从何而来,所称故人,又是哪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沈舟并未就坐,而是示意孙儿上前。

    少年沈青将手中的粗布包裹小心翼翼放在案上,解开布结,里面露出的,竟是一个制作精巧的黄杨木算盘!算盘边框打磨得光滑温润,算珠圆润均匀,透着一种内敛的光泽。

     “林特使,”沈舟指着算盘,神情肃然,“此物,您可还认得?” 林砚目光一凝。

    这算盘的样式,与他袖中那枚母亲遗物算珠,风格极为相似!他伸手轻轻拨动了一下算珠,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公廨内格外清晰。

     “这是……”林砚抬头,看向沈舟。

     沈舟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二十年前,江淮大水,饿殍遍野。

    小老儿一家逃难至临州,濒死之际,是一位姓苏的夫人施粥赠药,救了我全家性命。

    那时,这位夫人手中,常握着一枚算珠,与这算盘材质、做工,如出一辙。

    夫人曾说,此物乃家传,内藏乾坤。

    她见我略通数算木工,曾让我观摩过那算珠的构造……”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姓苏的夫人!家传算珠!这说的,正是他的母亲,苏氏! 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声音依旧平稳:“老人家,请继续说。

    ” 沈舟道:“苏夫人于我沈家有再造之恩。

    可惜恩人福薄,去得早。

    这些年,小老儿带着孙儿辗转各地,靠着一手木工和数算本事糊口,一直未曾忘却恩情。

    前些时日,在淮安府听闻白驹场来了位年轻的林特使,手段非凡,革新盐政,便心生好奇。

    又听闻特使精于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