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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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被吓到了抵住落锁的门把手,支支吾吾说道:“来那个来,没东西……” “什么?” 沉酌没听清楚,追问了一遍。

     杨慕灵脸上红的滴血,快速大声的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没有卫生巾!” 这下换门外静默两三秒,“等我。

    ” 门影变成了浅灰色,杨慕灵又添了句,“每个尺寸都要。

    ” 白光重新占据了她的视线,冷冷清清,水龙头没旋紧,口沿积满一颗饱满的白珠就往下坠,在白瓷手盆里炸开一朵无色小花,花瓣顺着黄锈的出水口流入黑洞,再也没有重返的可能。

     它们依旧乐此不疲,前赴后继,几百滴之后,最重最大的一朵落在了玻璃上,几下塑料袋窸窣的声音,他轻喘着气。

     “挂门口了,你看看有什么缺的吗?” 杨慕灵细细的应了一声,沉酌仿佛一口气没换过来,在门口侧身怔忡了一会,才原地打转,身影闪出了她的视线。

     杨慕灵开了一臂宽的小缝,手一弯勾进来,靠在门后,塑料袋里五颜六色的,果然什么尺寸都没漏。

     沉酌走到冰箱前,捧住一杯冰水一饮而尽,耳后到脖颈的一大片红才慢慢消下去。

     他握着空空如也的冰杯,若有所思。

     杨慕灵在卧室和卫生间来来回回,开开关关折腾了许久,重新换了身背心和短裤才出来,不管面前的空位,低着头开始吃起来。

     无声无息,像一只乖顺的小猫。

     “叮”一声,沉酌端了杯热气腾腾的红褐色液体推到她眼皮底下。

     她侧头去看,一蓬白色烟雾带出刺鼻的辣味飘到他面前,隔着白纱,杨慕灵多停了两秒,两人的面貌都是模糊清浅的,看不透也不必看透,总归是他们最合适的距离。

     杨慕灵道:“谢谢。

    ” 沉酌语气上扬,打趣她,“看不出来,还学过这两个字。

    ” 杨慕灵又重复了一遍。

     眼前白汽一散,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杨慕灵眼中的诚恳。

     沉酌动了动下唇,敛去了戏谑,坐到她对面来,平视她,“不用谢,有需要就跟我说。

    ” 吃完,沉酌邀杨慕灵到客厅坐会。

     刚受了他的好处,杨慕灵也不便拒绝,电视放着昨晚综艺的重播。

     杨慕灵收起双腿盘在沙发上,懒懒的往扶手边靠着,木椅凉沁沁的,贴在肉上就不好撕下来,时间久了,也会搁到骨头。

     她过一会就换一个姿势,动的不明显。

     “下次放假带你出去玩吧。

    ” 杨慕灵目不斜视,“唔”了一声,含糊不清。

     沉酌侧眼粗略记下她,垂目在浑浊的茶色方几上不断补充肌肤纹理,清眸长睫,宛如春雨过后的一滩水晕。

     沉酌撑着伞按照他爸的安排,必须高兴站在门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