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纸短祸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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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转运司衙门的花厅里,赵?举着酒盏的手在发抖。

     周文通刚把伪造密信的底稿投进炭盆,火苗地窜起来,映得他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赵大人好手段。

    柳仲礼斜倚在软榻上,指尖转着茶盏,陈相说了,事成之后,得让辛某自尽以谢天下 赵?的酒盏掉在地上。

     他干笑两声:刘某早备了寒毒,掺在每日的饮食里,三月后咳血而亡,外人只当是痨疾... 周书吏?柳仲礼突然抬眼。

     周文通正盯着炭盆里未燃尽的残纸发怔,闻言打了个激灵:小的...小的一切听大人安排。

    他袖中那页私藏的残稿硌得手腕生疼——上面有他仿辛弃疾笔迹时写错的字,多了一钩。

     辛弃疾被软禁在书房里。

     案头的《孟子》翻到富贵不能淫那页,他却合了书,闭目静坐。

     过目不忘的本事在此时像开了闸的江水,数月来的奏疏、用的纸张、印泥的批次、封缄的方式,一一在脑中闪过。

     他想起《九边图志》里写的金国密信格式:押角暗纹、骑缝章,这两样上都没有——北人哪里知道,大宋边报的密件,连折痕里都藏着暗号? 窗纸被风刮得响。

     辛弃疾睁眼,见窗外有个扫雪的老仆,竹扫帚在地上划出半朵梅花。

     他走到窗前,老仆抬头,竟是辛伯。

     夫人已离江州。

    辛伯的声音像沾了雪,绿芜留信:梅开三度,必归 辛弃疾望向院中那株老梅,枝头正绽着数朵新蕊,雪压得枝子弯了,花却仰着脸,红得像要烧起来。

     他忽忆起祖父辛赞临终前的话:梅寒而花,人困而志。

     烛火爆了个灯花。

     辛弃疾提笔在《贞观政要》的书页间写下:纸可伪,时不可违;心可欺,天不可罔。

    墨迹未干,他又添了行小字,把赵?、柳仲礼、周文通三人的行迹串成线——构陷需要密报,密报从何而来? 安抚司里,定有内鬼。

     风雪越下越急。

     辛弃疾推开窗,任雪花落在手背上。

     他望着东南方的天空,那里是临安的方向,是范如玉此刻行船的方向。

     风里传来更鼓响,三更了。

     他摸了摸藏在书页里的破绽录,十二处漏洞,每一处都像淬了毒的剑——这一局,不是洗冤,是反杀。

     后宅的角门还留着道细缝,雪花飘进来,落在范如玉留下的翡翠镯子上,泛着幽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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