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印钞厂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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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和岳母也异口同声,表情坦然得挑不出错。

     他岳父在哪工作?裘里亭追问。

     上海机床厂的老工人,一个月62块工资。

     裘里亭掐灭烟卷:一个月62,不吃不喝存五千,得七年。

    去查他老家。

     侦查员直奔张家康岳父的籍贯地——江苏南通的一个小村庄。

    村口的老槐树底下,几位老人摇着蒲扇直摇头:他?哪有什么房子?年轻时就出去了,几十年没回来过! 谎言像纸糊的灯笼,一戳就破。

     心理攻防,真相大白 7月14日下午,印钞厂的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裘里亭看着张家康,语气平和得像拉家常:小张,厂里这案子,你有啥想法? 张家康搓着手,起身要走:没啥想法,我得回家给儿子烧饭。

     别急。

    裘里亭拦住他,你岳父给的五千块,是现钞还是存单? 张家康的脸唰地白了:存......存单。

     哪家银行的? 这个问题像把钥匙,捅开了他强装镇定的锁。

    算我偷的行了吧!他突然吼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与此同时,张家康的妻子在单位被民警拦住。

    当被问起500元票面的定活两便存单时,她脱口而出:你们怎么知道?随后从抽屉里摸出6张存单,每张都印着熟悉的银行徽记。

     普陀分局的审讯室里,白炽灯亮得刺眼。

    张家康看着桌上的存单,突然跪下:我招......我全招...... 1985年夏天的那个夜晚,他躲在车间的鼓风机上,听着同事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锯断库房门锁时,手心的汗把锯条都浸湿了。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货架上的新钞包像一块块金砖,拆开两包,换上贴头纸,再用备用锁锁好。

    那一晚,蚊子在耳边嗡嗡叫,他却像揣着团火,直到天亮混在上班的人群里溜出去,心还在嗓子眼跳。

     后来看没动静,就又偷了一回......他低着头,两年了,天天做噩梦,就怕你们问细节...... 裘里亭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

    墙上的日历显示7月15日——比他承诺的国庆节,早了两个多月。

     走出分局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黄浦江的汽笛声混着早班电车的叮当声传来,裘里亭深吸一口带着水汽的空气,觉得胸口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那些被偷走的5元新钞,终究没能填满人心的沟壑,而正义,哪怕迟到两年,也终究会顺着细节的藤蔓,找到真相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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