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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催得很急,我最多再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后他不回来,我就另外换人。

    而他……必然会被撤职,十个我也保不住他。

    ” 这番话让岑旷感到了沉重的压力,她反复读着叶空山给她的那句话,忽然有点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叶空山想让她试一次独立面对迷局,让她不要总想着自己的读心术,而是尝试从读心术之外的角度去努力。

     你不是一个用来探查他人精神的工具。

    你需要自我的思考。

    这就是叶空山想要表达的真意。

     岑旷感到一阵温暖,也增添了一些自信。

    她打起精神来,一边继续监视文瑞,一边也收罗了与两名玉石商有关的各种资料。

     她发现,即便排除秘而不宣的同羽人的地下交易,单从明面上的资料来看,这也的确是两个奸猾狠毒的奸商,不然也不会发家那么快。

    可想而知,他们在玉石交易中得罪羽人的可能性是相当大的。

     虽然还不明白在这起杀人案中童谣的具体意义,但文瑞和严于德极有可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岑旷努力模仿着叶空山的思维方式进行推断。

    她想来想去,觉得文瑞也会处在危险中,所以打算盯紧他。

     这次她又在文宅外面的一棵大树上蹲了一夜,这是她自己找到的好地方,可以借助枝叶的掩护窥探院里的动静。

    萧瑟的秋风吹了整整一夜,吹得她打了好多个喷嚏,好在风声足够大,不至于被树下的人听到。

    她也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遗憾,这一晚上安然无恙,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文瑞在护院们的严密保护下,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直到天亮后才从睡房里出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岑旷也跟着伸了个懒腰,从树上溜下来,准备回家睡一觉。

    所谓家,其实就是黄炯在衙门外给她找到的一个空房间,曾经到那里观光过的叶空山给出了“惨不忍睹”的评价。

     “完全没有女人味,”他毫不客气地说,“就算有男人想要勾搭你,看到这间比停尸房还空荡的屋子也该吓跑了。

    还有,弄把锁把大门锁上,不学会有点儿戒备心就不可能像人!” 岑旷倒不在乎吓跑男人什么的,但她还是抱着“努力向人族靠拢”的心态,在繁忙的各种学习中,又加入了学习针织垫子作为挂在墙上的装饰。

    此时,她刚刚回到家门口,就看见黄炯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她刚刚织好的一块垫子,满脸焦虑。

     “我真不该做出那个三天的许诺!”他嚷嚷着,“叶空山那个孙子刚一走就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岑旷一下子睡意全无。

     “又有人死了,”黄炯跺着脚,“就在昨天晚上。

    死因和那个玉石商一模一样。

    ” 于是岑旷的觉睡不成了,她跟着黄炯来到案发现场。

    如黄炯所说,一模一样的死状。

    死者双手反绑,两腿捆在一起,从脚踝处被倒吊起来,然后头浸在水里。

    和严于德的死稍有不同的是,作案者要么没找到大水缸,要么怕惊动人不敢去搬,只是用了一把椅子,放上一个水盆。

    不过效果是一样的,都是溺毙。

     “死者是什么人?是不是也是做玉石生意的?”这是岑旷的第一反应。

     “玉石生意?半根毛的关系都没有!”黄炯瞪了她一眼,“死者是个普普通通的牲畜场老伙计!” 青石城地方虽不大,却是九州重要的牲畜贸易市场,许多当地人从事的都是和牲畜有关的行当。

    这位名叫马大富的老人就在他人的马场马行里干了一辈子,赚一些糊口的钱,并没有娶妻。

    这天清晨,他的工友发现他没有去上工,到他家里去瞧,才发现了尸体。

     “叶空山那小子也不在……你看看,他身上刻着的是那首破童谣吗?”黄炯掀起马大富背脊上的衣物。

     岑旷仔细看了一会儿:“没错,这首童谣用词很简单,基本都是我学过的词语。

    这就是用羽族文字刻的《多兰斯城邦的阿克西》。

    ” “这么说来,又是一起。

    ”黄炯掐着自己的额头,“看来,光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