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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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到了一楼。

    此时,大房间不再那么拥挤了。

    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老莱亚门招手让他过去。

    德斯蒙德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出于某种原因,他知道,他不会喜欢莱亚门要对他说的话。

    或许他也不能肯定他是否会喜欢听。

     “特里潘带你看了兄弟会的好多好书,”莱亚门说。

    那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特别是科南特的书。

    ” 特里潘说,“你怎么……?”他咧嘴笑了。

    “你感觉到了。

    ” “当然,”莱亚门说。

    “好啦,德斯蒙德,你不觉得是该接那个电话的时候了吗?” 特里潘显得很迷惑。

    德斯蒙德感到很不舒服,浑身发冷。

     莱亚门的鼻子都快贴到德斯蒙德的鼻子上了。

    那张生面团似的脸上的许许多多皱纹就像是象形文字一样。

     “你已经决定了,但你没让你自己了解这一点,”他说道。

    “听着。

    那是科南特的建议,不是吗?听着。

    从你上飞机去波士顿的那一刻起,你就做错了。

    你在机场的时候本可以收手不干的,但你没有,即使,我猜想,你母亲还在那儿大吵大闹了一番。

    但你没收手。

    所以,拖着也无济于事了。

    ” 他吃吃地笑着。

    “我好心给你建议是要表示我对你的敬意。

    我想,你会出名的。

    如果你能够消除某些性格缺陷的话。

    在这儿,即便是要获得一个学士学位,也需要有力量,智慧,严格的自律,和巨大的奉献,德斯蒙德。

     “有好多人申请到这儿来上学,因为他们觉得,这里的课程很轻松。

    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系里的要求比麻省理工对工科学生的要求还高。

    而且还更危险。

     “然后是道德问题。

    这在申请入学时都有声明。

    但有多少人想去遵守道德声明呢?有多少人决定要站在错误的一边呢?他们放弃了,不知道,对他们当中的任何人来说,要回到另一边去都为时已晚了。

    他们已经表明了自己,已经抵抗过了,并且好像已经被永远记住了。

    ” 他停顿了一下,点了一只棕色雪茄。

    烟雾围着德斯蒙德打转,但他没有闻到他预想中的味道。

    烟味和他曾经有一次闻到过的死蝙蝠味不太像。

     “每一个男人和女人都要决定他或她自己的命运。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马上做出我的决定。

    我已经盯上你了,你在这儿的进步取决于我对你的性格和潜质的评估。

     “日安,德斯蒙德。

    ” 老头走了。

    特里潘说,“这说的都是什么呀?” 德斯蒙德没答话。

    他在烦躁不安的特里潘旁边站了一会儿。

    然后,他对特里潘说了声再见,开始慢慢地往外走。

    他没回家,而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闪烁的红灯吸引了他,他走过去看出来什么事。

    一辆带有校园警察标志的汽车和校医院的一辆救护车停在一个两层楼的建筑前。

    从写在很脏的窗玻璃上的字可以看出,这个建筑的底层曾经是一个食品杂货店。

    里里外外的墙皮都剥落了,墙上的石膏也掉了,露出了下面的木板条。

    光秃秃的木地板上有三具尸体。

    其中一个是在体育馆里排在他前面的那个年轻人。

    他仰面趟在地上,小胡子下面的嘴张开着。

     德斯蒙德问其中一个扒在窗户上的人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