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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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戳中了樊清致的心事,他当初是想照着我的样子买一个玩具去讨周文诚喜欢才把我拿回家的。

    他此刻不知道怎么跟霍应解释这件事了。

    他忙把我从背后给揪了出来,挡在前面:“小凡,你替我说说话吧。

    ”我一下子被放到霍应面前,我感觉现在的霍应红着眼睛,胡子茬也是清的,脸上的五官愤怒地有些扭曲,活脱脱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不由也吓得抖了两抖。

    正想转身去抱住樊清致,只见霍应像是不能明白一样看看我又看看他怀里的灰鹦鹉,忽然失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站不住了,就这样栽了下去倒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呼吸也急促起来。

     樊清致还惊魂未定,怯怯地过去唤道:“应哥,你怎么了?”霍应摇了摇手,终于放开了那个灰鹦鹉,从樊清致怀里把我搂了过去,我感到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他现在得着病,还情绪这样大起大落的,真是不爱惜自己。

    我看见他的额头上都有些冷汗了,试探着抬起一个翅膀给他擦汗,见他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才大着胆子替他抹去了额上笔尖的细细水珠。

    他则盯着我的动作,仿佛在确认我真的能够动一样。

    我转过身子,拉了拉樊清致的裤脚,他无奈地看了看我,对霍应说:“要不你们先说会儿话,我去给你倒杯茶。

    那个玩具……,哦不,是小凡,你要跟他问话他才能说话回答你的。

    ”说着,樊清致也不管霍应有没有听清楚,就赶紧溜走了。

     他拥着我坐了一会儿,我听到他沙哑地说:“我让你不要走,你竟然还敢跑,真是不想活了。

    回去以后惩罚。

    ”以前我听他说要惩罚的话,肯定吓得发抖了,可是我现在却不由自主地笑了。

    尽管他对我一向这么粗鲁,但是这就是霍应的那种令我熟悉的语调,分别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我和他就好似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仍旧熟悉彼此而亲密。

    不,其实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亲密,以前我们不会这样子靠在一起,他很少在床下抱我,不像现在这样一见面就抱。

    我刚刚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我就无比清楚地知道,我以后再也不会放开他了,他也不会再放开我,我们会这样永远在一起的。

     我立起身子轻轻摸了摸他戴着绒线帽的头,痛心地看着他。

    他捏住我的翅膀尖:“怎么了?” 他终于问话了,我听到我现在的声音都发颤了:“你什么时候去做手术?不要再拖了。

    ” 霍应起初拧了拧眉毛,好像有点奇怪我怎么知道他手术的事情,随后淡然地微笑了:“我预定了五天后手术。

    我昨天晚上突然就想要做一件事情,所以才临时起意飞回来了。

    ”他指了指刚才我惊慌之下放在了地上的那个铁盒子:“我回来就是想找这个的。

    你看过了?”我一想起里面的照片,十分害羞地点点头,乖巧地跑过去给他拿了过来。

     他熟悉地打开盒子,翻出了下面的夹层,把那两个硬币拿了出来放在手上。

    他说:“你真的不记得这两个硬币了?” 我赶紧表功似的说:“现在我已经记得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了开关掉的存包箱,你把我身上的一块钱硬币都拿走了,然后用剩下来两个。

    ” 他看了我一会儿,想了想说:“你不可能那么聪明的。

    这段时间你不会是跟周文诚在一起吧?” 他一下子就猜中了!我顾不上反对他话里折辱我智商的说法,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自己的一对翅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即刻,我又想到了这样等于是承认了周文诚和樊清致抓到了我那么久却隐瞒不报的事情,于是我马上又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我是刚刚才被他们找到的!”霍应扶了扶额,用一种“你真是蠢不可言”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他把我提起来,左右打量了一下我,用两根手指捏了捏我身上的背包带,问道:“这是什么?” 这当然是樊清致送给我的旧包包,不过为了附和我刚才的说法,我回答说:“这是我捡来的小包。

    ”霍应打开我“捡来的小包”,拿出那个手机敲着我的头问:“顺便还捡到了一个智能手机和它的充电器。

    你怎么不捡一架飞机回来?要不要开锁看看里面有谁的电话号码?”他不满意地看了看那个手机,但还是放回了我的小包里。

    我赶紧捂紧了,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霍应有机会动我的小包了。

     霍应拿着那两枚硬币放在手上,把其中一个递给我说:“梁树凡,你愿意嫁给我,和我结婚吗?” 我呆愣愣的,要不要那么惊悚,一上来就是求婚!虽然我是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但是这个也太特别了吧,哪有人求婚用硬币的?我嫌弃地看着他手上的硬币。

    霍应说:“我已经预定好了模具款式,明天就找人把它们融掉,做成戒指。

    ” 我想了想,好像在□□私自损坏人民币是违法的吧,不像美国那样动不动就在旅游点放几个压条机,把游客的美分硬币全部压成纪念币。

    我说:“怎么结婚?美国和欧洲允许同□□人结婚,但是也不会支持冥婚。

    我们上哪领证去?” 霍应摇摇头说:“我的意思是想和你出柜。

    就算你死了,我也想要告诉所有的人我们是爱人,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你不要担心,所有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你只要同意就行了,你到底愿不愿意?”我从他手心里拿过那枚硬币点点头,旋即问:“我是你唯一的爱人,那樊清致是你的什么人?” 霍应见我接受了硬币,表情也有些轻快和喜悦,他揉着我肚子上的毛:“他是我的美人。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算美满的一天 霍应随即亲了亲我:“要对我有信心。

    美人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他需要我帮助他。

    你要是吃醋不同意我帮他的话,我就不帮了。

    嗯?”樊清致惹上了麻烦?我赶紧摇摇头:“你一定要帮。

    ”他把我放在地上:“那现在我们下楼去找美人谈谈话。

    ” 我忙把那个铁盒子收好,抱在怀里。

    霍应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灰鹦鹉,把它举在手里,然后站了起来。

    刚才我们一起坐在地上说话时我还不太觉得,他一站立起来就可以看到他有些略微发颤,步子也不像以前那样恨不得生风起尘,他走得相当缓慢。

    樊清致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