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扬州新政: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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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的暮春飘着细如牛毛的梅雨,朱标握着扬州知府李仁的加急奏报,指尖在"两淮盐场年产百万引,商税激增三成"的字迹上碾出褶皱。

    案头摊开的《应天民情录》里,扬州百姓的血书还带着潮气:"官仓无盐三月,私盐贵比黄金,小儿夜啼求盐而不得......" "夏爱卿,"朱标忽然抬头,惊落砚台里的浮叶,"你亲自押运的三十船官盐,为何月余未到扬州?"新任户部侍郎夏元吉伏地叩首,青布官服上还沾着运河水痕:"陛下,船队行至仪征时,被盐运司以'查验引票'为由滞留,臣怀疑......" 殿外惊雷炸响,朱标猛地起身,十二章纹冕服扫落案上奏折:"不必怀疑了。

    "他望着窗外被雨水打歪的"新政便民旗",想起三日前微服见过的老盐工——那人用草绳缠着溃烂的手指,掌心的老茧里嵌着盐粒,"明日随朕去扬州,记住,穿布衣草鞋。

    " 卯时三刻,九辆载着"应天绸庄"旗号的马车悄然驶出城门。

    朱标扮作商队首领,青布长衫下藏着刻有星象纹的玉佩——那是马皇后留给他的护身符。

    宋濂扮作账房先生,怀中揣着盖有锦衣卫印的密旨,十名护卫分散在车队前后,腰间佩刀皆用棉纸裹住刀鞘。

     "公子,扬州城到了。

    "驾车的锦衣卫低声提醒。

    朱标掀开窗帘,只见护城河上漂着层层白盐,岸边码头挤满了扛着空麻袋的百姓。

    城门楼上,"新政惠民"的匾额新刷了红漆,却遮不住砖缝里填塞的盐包——那是百姓用来控诉盐贵的无声抗议。

     进得城来,街道两旁的商铺半掩着门,酒肆饭铺的伙计无精打采地擦拭着空酒坛。

    朱标走进一家茶馆,堂倌递上的茶盏里,茶汤淡得能照见人影。

    "掌柜的,来碟盐豆。

    "他摸着粗陶碗沿,眼角余光扫过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