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大刀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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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之鹰·第三十六章 1931年的秋风裹着硝烟味。

    关东山的枫叶刚红透,黑风口的铁轨就被日军的铁甲车碾得发烫,枕木下的泥土泛着暗红色,是浸透了三年的血。

    燕彪趴在北麓的老林子里,手里的步枪枪管缠着圈草绳——这是从抗联手里领的莫辛纳甘,枪栓上的新磨痕还泛着白,是他昨夜用磨刀石蹭的。

    怀表壳在怀里硌得生疼,里面垫着块步鹰的旧布条,上面绣的鹰形图案已经被汗水泡得发虚。

     "爹,电台里说关东军占了奉天城。

    "燕双鹰的绑腿渗着血,是昨夜在铁丝网划的,少年往嘴里塞了块冻硬的窝头,"抗联的赵连长说,日军从朝鲜调了三个联队过来,要把整个关东山变成'无人区',昨天黑风口的岗楼增兵了,岗楼上的太阳旗换了新的,旗杆上还挂着......" "挂着什么?"燕彪的声音像冻住的河,每个字都带着冰碴。

     少年的喉结滚了滚,把后半句咽进肚里。

    他早上透过望远镜看见,黑风口新换的太阳旗旁边,挂着串发黑的人头,最左边那颗的耳朵缺了半片——是赵猎户的特征,现在却成了日军吓唬人的幌子。

    风一吹,人头就跟着旗子转,像串丑陋的风铃,把关东山的天都染成了灰紫色。

     步鹰在西坡的溶洞里磨大刀时,洞外的枫叶正落得像场血雨。

    他的左腿肿得像根紫萝卜,是去年冬天冻坏的,现在每动一下都像有针在扎骨头。

    大刀是用日军的钢轨锻的,刃口磨得能照见人影,刀鞘上缠着圈红头绳,是王寡妇当年给日本娃娃扎辫子用的,现在绳头已经磨得发毛,沾着些暗红色的锈迹,像干涸的血。

     "步叔,岗楼的日军换岗了。

    "躲在溶洞深处的张奶奶拄着拐杖挪过来,她的右眼蒙着块破布,是去年被日军用烟袋锅砸的,"新来的这批戴着钢盔,背着歪把子,比之前的凶十倍。

    今早看见他们往溶洞这边撒传单,上面画着骷髅头,说三天内不出来投降,就用炮轰......" 步鹰往火堆里添了根松木,火苗舔着刀鞘,把红头绳烤得发脆。

    他摸出怀里的怀表,表盖内侧的"白露"二字被手汗浸得发胀,这是燕彪临走前刻的,说"秋天露水重,别让潮气坏了表芯"。

    现在表芯还在转,滴答声在空荡的溶洞里格外清,像在数着剩下的日子。

     "您老带着娃往暗河挪。

    "步鹰把磨好的大刀别在腰上,又往怀里揣了三颗手榴弹,是去年燕彪留下的,"我在溶洞外的石缝里埋了炸药,日军要是真敢来,就让他们尝尝关东山的厉害。

    "他往张奶奶手里塞了块玉米饼,饼上的霉斑已经发绿,"记住,暗河第三个拐弯处有我藏的草药,治咳嗽的,娃们要是咳得厉害就煮点水喝。

    " 张奶奶抓住他的胳膊时,枯瘦的手指陷进了他胳膊上的伤疤里。

    那是道月牙形的疤,是二十年前被土匪砍的,现在上面又添了新伤——是上个月摸日军给养车时被刺刀划的,缝了三针,现在线还没拆干净,像条丑陋的蜈蚣。

    "你跟我们一起走,去找燕彪他们。

    "老人的声音发颤,"你这条腿撑不住的,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步鹰笑了,笑声在溶洞里撞出回音,像块石头砸进冰窟窿。

    他掀起左腿的裤管,露出里面发黑的伤口,"走不了啦,这腿早就跟关东山的石头长在一起了。

    "他往洞口挪了两步,大刀在石地上拖出刺耳的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