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孤楼雪夜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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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的凉,怀里却揣着个陶壶,我闻了点去年的竹叶青。

     酒气混着墨香漫开。

     范如玉解下斗篷,露出里面月白夹袄,发间只插支银簪,倒像当年在济南初嫁时的模样。

     她也不坐,只蹲在炭盆边布棋盘:我小时跟兄长学棋,他说困局里走正路最笨。

    说着落了两枚黑子在边角,你瞧,我舍了两角,中腹便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弃疾盯着棋盘,喉结动了动:玉娘这是...? 夫君避世江楼,是为保全清名,还是怕了前路难走?范如玉抬眼,目光像寒夜里的星子,张五郎昨日又来衙前,抱着孙子问北伐何时;小满那孩子,把木剑磨得锃亮,说要刻还我祖坟。

     他们信的不是朝廷,是你。

     你若焚了书,他们的指望,也就烧了。

     炭盆里的残炭地烧起火焰。

     辛弃疾望着跳跃的火光,忽然想起昨夜《九边图志》里的漳河故道,想起流民们排队领粮时眼里的光——那些光不是哀求,是等他点把火。

    棋可输,志不可堕。

    范如玉将酒杯推过去,酒液映着烛火,一子虽困,全局未终。

     雪不知何时停了。

     月光透过窗纸,将棋盘上的黑子照得发亮。

     辛弃疾忽然抓起笔,在残卷空白处狂草:以田为垒,以民为卒,耕战相济...使君?范如玉凑过去看,见他笔下的字力透纸背,这是... 新策。

    辛弃疾抬头,眼里的光比二十年前闯金营时更烈,不叫《美芹十论》了,叫《御金三策》。

    他指着刚写的纸页,一策固江南,二策屯江西,三策联河北遗民——不求天子现在用,我一步一步走,总能走成势。

     绿芜来送早饭时,见楼里满是墨香。

     案头旧稿烧得只剩半片二字,新纸却整整齐齐码着三页,墨迹未干。

     辛弃疾站在窗前,望着江水流向东方,低声道:祖父,您看,复土的路,该换种走法了。

     此时的临安,陈景渊正捏着赵?的密奏发笑。

     密信上写着辛某结纳流民,夜聚江楼,疑有异图,墨迹还带着江州的雪气。

     他将信折起,塞进袖中,对身边小太监道:呈给右相,就说...这把火,该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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